0 1分钟 11 月

好多年没听过家乡的山歌了,今天坐在汽车上,忽然隐约听到那熟悉的山歌声,仔细恻耳,又没了,一路上,那歌声就一直隐约的伴着我,一直到目的地。

其实,真正的家乡的山歌我也就听过一次,那一次也就够我回味一辈子—–广阔的田野里,临家阿伯在犁田,田头,伯母的坟墓隐约在草丛中,坟头上还插着那做招魂燔的竹子。只是风吹日晒,也剩竹子了。阿伯犁田边放开那并不洪亮的嗓门—–歌声苍凉而富有穿透力,那时我还小,始终没听懂阿伯唱的是什么,但我们都明白一点,真正的听众,并不是我们,而是—静睡在田头的伯母—-从此后,家乡的山歌就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:那苍凉的音调,有点沙哑却富有穿透力,在和风的伴奏下,和田野是如要美文网http://此的浑然天成。

长大了,为了所谓的事业其实是为了养家糊口,离开了家乡,虽然不是辗转万里实际上也差不多千里之外,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13年,忽然间发现父母都老了,于是总担心有那么一天,不知道是父亲还是母亲忽然走了—-那谁再去为他(她)唱那遥远的山歌?远在千里之外的我是否又能看上最后的一眼?每想及此,心里总有个地方忽然间少了一块,感觉就是虚虚的,难言的恐惧。

有时总在想,如果生命也能够转嫁,我愿意把自己还很多的时间里,拿出一半来,转嫁给我那年老的父母。